追忆那不堪又难忘的大学几年（二三）

离开这家公司，我又开始到人才市场寻觅机会。又一个周末，我又花了五块钱。这次人才市场招聘的单位并不多。我随意投了几份简历。没想到几天后有回音了。叫我去面试的是一家汽车销售企业。接到通知我很激动，因为我一直比较向往这个行业。汽车是很多男人喜欢的大玩具。拥有一辆好车是很多男人的梦想。

一大早，我来到了这家公司。公司规模不小，唯一遗憾的是他们销售的是大客车。面试的是一个中年大妈，很能干的样子，估计经历过不少大场面。后来得知，是一位退休的女干部，退休后来帮自己的侄子打理生意，当时是公司的经理。这一次就招一个人，这位大妈比较欣赏我。面试就走了个简单的过场。估计是被我手写的简历和装逼的自我介绍吸引了。

这次我学乖了，直截了当就问了待遇问题。对方也没什么不爽，这个跟我们当时学校老师教的很不一样，再次证明，学校老师找工作不在行。他们给的条件是，包吃不包住，底薪1000，销售拿提成。我当时觉得，终于把我当人看了。待遇翻了三倍呀。还有提成，如果一个月卖出一辆，一辆几十万，提成比例再低，收入也挺可观呀，当时我这样做着美梦！至于住宿，公司离女友家近了好多，完全不用考虑住的问题。

第二天，我就高高兴兴去上班了。到公司，中年大妈经理安排我熟悉产品，于是开始看一大堆的参数，幸好我喜欢汽车，当年记忆力也还不错，所以当时并不感觉到枯燥。不但不敢到枯燥，记住很多车辆参数后，成就感还悠然而生！

背参数背了一周，车型基本都熟悉了。我以为公司可以让我出去大展身手，谈业务了。没想到公司说要把我调到别处去。原因是公司代理了一个叫万丰的汽车品牌。估计很多人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。这个品牌的车现在也难以见到了，它在中国的汽车史上犹如昙花，没几年就停产了。到万丰销售店之后，我还是做业务员。可是由于品牌太薄弱，车型太小众，技术太落后，外形太丑陋，这个车根本无人问津。一个月下来，我一辆车没有卖出去。此时也到了真正需要回校做毕业论文的时候了。于是我拿到那1000块钱底薪，回校了。我不得不说，浙江商人的确有契约精神，虽然我在那没有任何业绩，这一个月做的唯一对他们有用的事情，就是打扫卫生。但是他们没任何推阻就把钱给我了。

当我回到学校时，很多同学已经回来了。我们把坑蒙拐骗，甚至伪造来的就业协议交到系里。学校说没这个东西不给发毕业证。然后我们就开始忙毕业论文。对于我们这样的专科生来说，毕业论文根本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玩意。其实本科生又能怎样？在法学这个领域，研究生又能写出什么有新意的东西呢！毕业论文我们就是直接到网上抄，只要格式看起来像毕业论文，指导老师都让我们过。老师也知道，工作要自己找，论文要自己写，要写出好东西根本不现实。

于是，我们在网上找好一篇字数差不多的论文之后，拿到打印店。打印店的老板也轻车熟路，什么样的格式给他，他都能给你弄出一篇标准的毕业论文，中英文全有！估计历届的毕业论文都是这么对付的。这就是我们所谓的高等教育。论文通过后，我们唯一做的就是等毕业证书，然后离开这个监狱般的学校。